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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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
是史蒂夫。
他敲了敲敞開的防盜門, 神情溫和，卻帶著一種篤定的氣勢。
輕松地站在【彼得】身前，有意無意地, 堵住了所有的逃路。
“介意我進來嗎？”
……你已經進來了。
【彼得】看到史蒂夫看了看潔凈空闊的地面，遲疑了一下, 繞到了稍微合適的地方，站在上面, 一副禮貌的樣子。
史蒂夫順手關上了門, 室內頓時陰暗了一些。
……你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如同表面那樣友好。【彼得】心想。
他摸了摸手邊剛剛震動的手機，對來客微笑道：“你好, 找我有什麽事？”
“這件事我好奇很久，希望你不要怪罪, 【彼得】, 我真的很好奇——”史蒂夫簡單地開場後, 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孩子，為什麽你和一個上世紀已經消亡的組織關系匪淺呢？”
“……”
“您在說什麽？”【彼得】平靜道。
史蒂夫笑了一下，他註視著【彼得】的每一絲神情, 眼底的任何情緒, 他補充說：“也許你可能在試探我掌握了哪些情報, 但我不會告訴你。【彼得】，請告訴我吧，我很疑惑這些事。”
史蒂夫仿佛胸有成竹, 他目光直直地投向【彼得】, 氣定神閑。
腳步的姿態隱隱封住了【彼得】可能的退路，以及超越普通人的感官能聽到房屋外整齊劃一的呼吸聲。
埋伏。
……居然是先落入了這個陷阱？
【彼得】笑了一下, 在史蒂夫疑問的目光中，他迅速思考道：‘我還有機會。’
史蒂夫話語模糊, 但任何決定性的證據都沒有明說。雖然他語氣很確定的樣子，但如果他真知道了九頭蛇和自己的真正關系，他絕不會這樣悠閑。甚至也不會稱呼自己為孩子……
從他現在平靜的態度來看，僅僅是有所懷疑，但仍相信【彼得】是位被認可的超級英雄。
——只是走了歧路，或者有所隱瞞。
一次試探。
‘我在哪裏洩露了破綻？’
【彼得】扯出一個笑容，在史蒂夫的註視下，他一字一句道：“您最好說清楚到底什麽事。不然，哪怕你帶著一隊保鏢過來，我也會打哭你。”
史蒂夫楞了一下，四倍感官聽到他帶來的那群特工中有撲哧的急促笑聲，也僅僅是一瞬。
不是老練的高級特工，僅僅是一組小隊埋伏在屋外，甚至這群剛從陸軍學院畢業的特工在最開始根本不知道史蒂夫的用意。他們被安排了一些裝備，待命於屋外。
史蒂夫想，這只是一個試探罷了。
他們都擁有變異的身體，特工在屋外僅是壓迫感的作用。
而【彼得】這句話非常符合他自己的人設。史蒂夫想，一副被觸怒的樣子。
如果不是我看到你說九頭蛇萬歲……
我查到了一些情報。
‘毫無異常……在情報庫內你身家清白。我尋找很久都沒有找到你的破綻，【彼得】，我快要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了，’史蒂夫望著【彼得】，青春的面龐似乎是因為被懷疑而惱怒發紅，‘直至特工告訴我，你動向古怪。’
‘你逃離了體檢現場，去曼哈頓的一個大樓舉報地下幫派，而我自己實地走訪了那裏，發現了九頭蛇的徽印。’（情報不互通。）
史蒂夫已經和九頭蛇纏鬥了幾乎所有生命，哪怕任意的一個符號變種，他都能看得出來。
當他不寒而栗地指向遍地都是的符號時，特工恭敬道：“先生，怎麽了？”
他赫然意識到，除了自己能對九頭蛇的每一個觸角精準察覺，而早就沈醉在安平和諧盛世中的人們根本意識不到那些特異的符號，他們只把它當作一個裝飾設計。
那個地下幫派是個替死鬼。
‘特工又說，你的資金來源不明，覆雜難辨，海外或國際銀行。我不明白……’
史蒂夫凝視著【彼得】，似乎想從那副佯裝的面容上看出什麽，但他只看到了一雙清澈的眼眸。
“不要在我面前偽裝了，【彼得】，我已經有了一些證據，”他疲憊道，“你願意和我談談你怎麽想的嗎？”
“只要你說出真相，我會原諒你。”
【彼得】蹙眉，依舊那副口吻：“你到底在說什麽？”
史蒂夫搖了搖頭，他的神情有些倦意：“要我明說嗎？你和九頭蛇的特殊關系？甚至它可能依舊潛伏著？”
寂靜的空間中，史蒂夫甚至能聽到自己身上佩戴的耳麥的電流嗡鳴聲。
呲——
窗外寂靜無聲。
【彼得】想，原來如此。
抱歉，史蒂夫，既然搞清楚了你已知的情報，那我就開始了——不會讓你為難太久，放心。
於是在史蒂夫失望的眼神中，他看到那位青少年頓了一下，依舊信誓旦旦：“不，史蒂夫，你誤會了我！”
“九頭蛇我記得是上世紀的組織，我根本就不了解它——”
面容嚴肅的男人打斷了【彼得】的陳述，他眼神失望：“你還要無謂地掙紮嗎？我以為你是個好孩子……”
青少年猛地止住了話。
他神情難過地望著史蒂夫，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可明明證據已經顯示出來了；他眼角泛紅，眨眨眼，沒讓淚流出來，而史蒂夫本能靠近想安慰他，轉瞬就意識到不對。
神情無辜。
可你之前明明含笑——
“你想解釋一下嗎？關於近日宴會上你和德國人的交談，我‘看’到你說了九頭蛇萬歲。”史蒂夫又退讓了一步。
“……不，我沒有……”【彼得】神態驚訝，他似乎絞盡腦汁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那句話。
可笑的否認。
你甚至可以說自己只是覺得好玩，才這麽說，我都願意原諒你這樣。但你絕不要否認事實。
史蒂夫想，我看到了。
他最後一次讓步，說：“【彼得】，你願意承認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以我的名譽保證，以及房間外面的人們，他們也同樣不會洩露。”
窗外寂靜無聲。
史蒂夫別過了頭，沮喪地嘆了口氣，說：“可以嗎？我——”
話音未落，【彼得】便猛地沖上前，速度極快，以變異的身軀擊倒了史蒂夫。
蛛絲速射。
嘩嘩，史蒂夫被禁錮在墻上，他沒有反抗，雖然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靜靜道：“如果你再繼續的話，行為就更嚴重了。”
【彼得】紅著眼睛望著他，距離極近，能望見晶瑩的眼眸，和悲傷的呼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史蒂夫。”
史蒂夫嘆息道：“還能有什麽呢？【彼得】，你我心知肚明。”
青少年抽噎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那個典禮上，我的確和外國人說話了，他讓我稱呼他的名字；還有九頭蛇，我根本——”
史蒂夫打斷了他：“我們沒必要再談了。”
【彼得】悲傷地回望了他一眼，沒有在史蒂夫的預料中綁架並威脅他，只是跳窗離開了。
史蒂夫疑惑地看了看那個背影，埋伏在屋外的特工們來解決身上的蛛絲。
只是一位特工將史蒂夫扶起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說了：“先生，我略懂一點德語，Herr Hager的口型可能和Hail Hydra的有一點相似……那位德軍上將的確叫哈格。如果您‘看’到了他說話。”
他呈遞上了情報。
以及又一位特工說：“那個……我剛剛查的資金異常，其實是奧斯本企業的離岸資金。我猜測應該是那位哈利小朋友偷偷給他的，先生。對不起，我工作有誤！”
史蒂夫驚愕地望著這群特工。
他立刻轉身，向【彼得】離去的方向奔跑。
……
【彼得】飛躍過高樓間，跳到一處高臺上，終於有時機拿出手機了。
入目是佐拉的幾個歷史消息。
“統領！！羅傑斯查你的情報了，我剛看見！”
“等等，他找了一幫人去你哪裏，統領，你回一下呀！感覺不妙，那群手下都以為美國隊長是首領，正奮力查你消息呢！”
“統領，你是不是被堵在房間裏了啊？低級成員拍了照片，他們正疑惑美國隊長為什麽說話這麽奇怪呢，一副自己不是九頭蛇的模樣，大家都驚呆了。”
“啊！統領，原來你找了福斯特那個家夥傳遞指令，早說啊！我看看——給混蛋德國人改個名字，OK；偽造一下資金動向，明白！那些底層成員會聽您的安排！”
“啊——您出來了！”
隨著最下方一條消息的冒出，【彼得】擡頭，看到身邊一個廢舊的攝像頭晃動了好幾下。
【彼得】微微一笑：“嗯，還行，脫身。”
手機又在嗡嗡了，大概是佐拉的讚美之語，【彼得】隨意地看了一眼，竟然從幾個佐拉的消息中看到了鋼鐵俠發來的消息。
界面終於有了已讀。
“幹得不錯，等會我把你的行動上傳檔案。報告自己填。順便，我抽空回了一趟紐約，你的身體檢查今晚來斯塔克大廈做一下吧，很快。”
【彼得】回覆：“收到。”
放下手機的他緩緩地嘆了口氣。
又有一個難題要到了。
只要查出體內的毒腺，那麽……
他平靜地望著那枚冰冷的攝像頭。
如何才能在不謀殺知情者的條件下解決問題呢？托尼？
……
步入夜晚的鋼鐵俠不知道他面臨著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在他眼中，【彼得】就是一個乖乖的臭小孩。
他拿著佩珀剛剛遞給他的文件，隨口招呼【彼得】：“那邊的冰箱裏有飲料，自己去吃，恒溫箱中也有，都是佩珀準備的，記得感謝她。吃完了自己去體檢，就在那。”
他指了指冷清的大平層那邊，已經擺好了琳瑯滿目的儀器和設備，機器人靜靜地呆著，時刻等待為主人服務。
而鋼鐵俠本人坐在另一邊，只看了一眼【彼得】。
他抽空回來處理文件，順便才處理一下【彼得】的事。等完畢，他又將趕往霍普大學，那裏有更專業的學者教授，包括他感興趣的靈媒也被捧上賓客之位。
他翻了翻古老的紙質文件，厭倦地簽上自己的名字，心想絕對要讓數字虛擬塊變成交易的憑證，而不是這麽麻煩的紙質。
只是隨意擡頭的剎那，鋼鐵俠催促道：“怎麽還站在那？去。不會操作有J教你。”
溫和的電子音隨之浮現。
【彼得】走了過去，拍CT、腦部核磁、血液檢查……
只是當鋼鐵俠又低頭時，他聽到一聲疑惑、仿佛處在命運的仿徨期：“斯塔克先生，你看起來一點沒變。怎麽做到的？”
這無頭無尾的疑惑令鋼鐵俠擡頭，他實在搞不清【彼得】在說什麽？diss他父母？還是鋼鐵俠的產生？至於近些年的一段不為人知的戀情根本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他說：“做你的事。別關心大人。”
那邊的【彼得】聲音依舊疑惑：“我自己都改變這麽多了。我從無所畏懼變得……柔軟起來，我擔心傷害到喜歡自己的人、我擔心讓人們受傷、擔心他人的未來與事業……”
“但托尼，你好像沒有變過，一直那麽崇尚科學……性格自我……”
鋼鐵俠不喜歡沒禮貌的青少年。
直呼他托尼·斯塔克的名字。
但聽起來【彼得】像是處在人生的轉折期，急需一位老師的指導。
他深刻地嘆了口氣，拿了兩瓶飲料去【彼得】身邊，扔給他一瓶：“喝。”
【彼得】皺眉打量著鋼鐵俠手中的氣泡水，以及自己手中的氣泡酒，他沒多說什麽，開瓶喝了一口。
鋼鐵俠聳聳肩：“我戒酒了。”
他笑道：“這樣不必說我沒改變吧，什麽都在變化中。你慢慢喝酒就行了，喝完睡覺，明天就忘記憂愁了。拜拜。”
簡短安慰了一句，讓【彼得】自己悟，鋼鐵俠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繼續看文件。
只是看著看著，他突然想起來，【彼得】雖然成年了，但還不到飲酒的年齡吧。
‘我居然遵紀守法起來。’
盡管自嘲自己，但他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就看到【彼得】身邊不知不覺多了兩個空瓶子，而小笨手還在給他拿。
“……！”
“我的天，你的煩惱究竟有多大？怎麽一直喝悶酒？”鋼鐵俠連忙跑到【彼得】身邊，拿走了剩餘的酒瓶。
【彼得】譴責地看了他一眼，臉頰粉紅：“我壓力有點大。”
“你這個年齡能有多大的煩惱呢？”鋼鐵俠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那做完體檢你就快點睡覺吧，我會把你體內的酒精成分去除，不會影響數據。”
話音剛落，【彼得】就豎起了大拇指。
“怎麽？”鋼鐵俠一頭霧水。
“沒什麽，感動而已。托尼，看樣子你是真的變了，認真負責。”【彼得】讚嘆不已。
“傻——”
鋼鐵俠中途停止了自己的情感抒發，他摸了摸【彼得】的額頭，無奈道：“你到底怎麽了？孩子，說話奇奇怪怪的，你有什麽心事？說出來吧，我可是情感大師。”
略過了【彼得】的一些陰陽語句，他回想一下，疑問道：“有人喜歡你，你感到壓力？你們的戀情會讓對方的事業遭到沖擊？這麽簡單的事居然讓我憂心？你也太脆弱了吧。”
“傻逼。”
鋼鐵俠一時沒確認自己聽到了什麽。
直到【彼得】一字一句地面對他的臉說：“臭托尼，你才是那個因為感情困擾的家夥，陷在過去無法自拔。我憂愁的則是更偉大的事，關於人類存亡的那種。”
鋼鐵俠被說懵了。
他匪夷所思道：“我安慰你，你罵我？”
被刺中的一些真相由於說話者的身份被輕易放過，鋼鐵俠不敢置信地晃了晃【彼得】的肩膀，看著這位因為酒精軟軟的青少年東倒西歪，但仍堅定地面對他的臉。
臭小孩。
我假設你喝酒後胡言亂語，而不是真的在心裏這麽認為我。
鋼鐵俠直起身，又塞給他一瓶酒，說：“繼續喝，明天你等著。”
【彼得】開瓶，吐舌頭略略略。
鋼鐵俠迷惑地看了陣，不知道這孩子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總是……
“你應該不是故意激怒我吧？”
【彼得】神情沒有一絲一毫地動搖，他堅決地喝酒。
“當沒聽到。看樣子是，”鋼鐵俠拍拍他的肩膀，“為什麽心情這麽不好，總想找人吵一架？”
“壓力？你究竟有什麽壓力？我或許能幫你解決。”
鋼鐵俠關心地看著他，蜜色的瞳孔流淌著淡淡的溫情。
【彼得】頓了一下，他放下汩汩喝酒的手，想了想。
“托尼，在你的設想中，最壞的情況是什麽？”
鋼鐵俠誠懇道：“你喜歡我，想把斯塔克企業的股價搞掉一大截。”
“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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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敲敞開的防盜門, 神情溫和，卻帶著一種篤定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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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我進來嗎？”
……你已經進來了。
【彼得】看到史蒂夫看了看潔凈空闊的地面，遲疑了一下, 繞到了稍微合適的地方，站在上面, 一副禮貌的樣子。
史蒂夫順手關上了門, 室內頓時陰暗了一些。
……你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如同表面那樣友好。【彼得】心想。
他摸了摸手邊剛剛震動的手機，對來客微笑道：“你好, 找我有什麽事？”
“這件事我好奇很久，希望你不要怪罪, 【彼得】, 我真的很好奇——”史蒂夫簡單地開場後, 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孩子，為什麽你和一個上世紀已經消亡的組織關系匪淺呢？”
“……”
“您在說什麽？”【彼得】平靜道。
史蒂夫笑了一下，他註視著【彼得】的每一絲神情, 眼底的任何情緒, 他補充說：“也許你可能在試探我掌握了哪些情報, 但我不會告訴你。【彼得】，請告訴我吧，我很疑惑這些事。”
史蒂夫仿佛胸有成竹, 他目光直直地投向【彼得】, 氣定神閑。
腳步的姿態隱隱封住了【彼得】可能的退路，以及超越普通人的感官能聽到房屋外整齊劃一的呼吸聲。
埋伏。
……居然是先落入了這個陷阱？
【彼得】笑了一下, 在史蒂夫疑問的目光中，他迅速思考道：‘我還有機會。’
史蒂夫話語模糊, 但任何決定性的證據都沒有明說。雖然他語氣很確定的樣子，但如果他真知道了九頭蛇和自己的真正關系，他絕不會這樣悠閑。甚至也不會稱呼自己為孩子……
從他現在平靜的態度來看，僅僅是有所懷疑，但仍相信【彼得】是位被認可的超級英雄。
——只是走了歧路，或者有所隱瞞。
一次試探。
‘我在哪裏洩露了破綻？’
【彼得】扯出一個笑容，在史蒂夫的註視下，他一字一句道：“您最好說清楚到底什麽事。不然，哪怕你帶著一隊保鏢過來，我也會打哭你。”
史蒂夫楞了一下，四倍感官聽到他帶來的那群特工中有撲哧的急促笑聲，也僅僅是一瞬。
不是老練的高級特工，僅僅是一組小隊埋伏在屋外，甚至這群剛從陸軍學院畢業的特工在最開始根本不知道史蒂夫的用意。他們被安排了一些裝備，待命於屋外。
史蒂夫想，這只是一個試探罷了。
他們都擁有變異的身體，特工在屋外僅是壓迫感的作用。
而【彼得】這句話非常符合他自己的人設。史蒂夫想，一副被觸怒的樣子。
如果不是我看到你說九頭蛇萬歲……
我查到了一些情報。
‘毫無異常……在情報庫內你身家清白。我尋找很久都沒有找到你的破綻，【彼得】，我快要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了，’史蒂夫望著【彼得】，青春的面龐似乎是因為被懷疑而惱怒發紅，‘直至特工告訴我，你動向古怪。’
‘你逃離了體檢現場，去曼哈頓的一個大樓舉報地下幫派，而我自己實地走訪了那裏，發現了九頭蛇的徽印。’（情報不互通。）
史蒂夫已經和九頭蛇纏鬥了幾乎所有生命，哪怕任意的一個符號變種，他都能看得出來。
當他不寒而栗地指向遍地都是的符號時，特工恭敬道：“先生，怎麽了？”
他赫然意識到，除了自己能對九頭蛇的每一個觸角精準察覺，而早就沈醉在安平和諧盛世中的人們根本意識不到那些特異的符號，他們只把它當作一個裝飾設計。
那個地下幫派是個替死鬼。
‘特工又說，你的資金來源不明，覆雜難辨，海外或國際銀行。我不明白……’
史蒂夫凝視著【彼得】，似乎想從那副佯裝的面容上看出什麽，但他只看到了一雙清澈的眼眸。
“不要在我面前偽裝了，【彼得】，我已經有了一些證據，”他疲憊道，“你願意和我談談你怎麽想的嗎？”
“只要你說出真相，我會原諒你。”
【彼得】蹙眉，依舊那副口吻：“你到底在說什麽？”
史蒂夫搖了搖頭，他的神情有些倦意：“要我明說嗎？你和九頭蛇的特殊關系？甚至它可能依舊潛伏著？”
寂靜的空間中，史蒂夫甚至能聽到自己身上佩戴的耳麥的電流嗡鳴聲。
呲——
窗外寂靜無聲。
【彼得】想，原來如此。
抱歉，史蒂夫，既然搞清楚了你已知的情報，那我就開始了——不會讓你為難太久，放心。
於是在史蒂夫失望的眼神中，他看到那位青少年頓了一下，依舊信誓旦旦：“不，史蒂夫，你誤會了我！”
“九頭蛇我記得是上世紀的組織，我根本就不了解它——”
面容嚴肅的男人打斷了【彼得】的陳述，他眼神失望：“你還要無謂地掙紮嗎？我以為你是個好孩子……”
青少年猛地止住了話。
他神情難過地望著史蒂夫，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可明明證據已經顯示出來了；他眼角泛紅，眨眨眼，沒讓淚流出來，而史蒂夫本能靠近想安慰他，轉瞬就意識到不對。
神情無辜。
可你之前明明含笑——
“你想解釋一下嗎？關於近日宴會上你和德國人的交談，我‘看’到你說了九頭蛇萬歲。”史蒂夫又退讓了一步。
“……不，我沒有……”【彼得】神態驚訝，他似乎絞盡腦汁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那句話。
可笑的否認。
你甚至可以說自己只是覺得好玩，才這麽說，我都願意原諒你這樣。但你絕不要否認事實。
史蒂夫想，我看到了。
他最後一次讓步，說：“【彼得】，你願意承認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以我的名譽保證，以及房間外面的人們，他們也同樣不會洩露。”
窗外寂靜無聲。
史蒂夫別過了頭，沮喪地嘆了口氣，說：“可以嗎？我——”
話音未落，【彼得】便猛地沖上前，速度極快，以變異的身軀擊倒了史蒂夫。
蛛絲速射。
嘩嘩，史蒂夫被禁錮在墻上，他沒有反抗，雖然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靜靜道：“如果你再繼續的話，行為就更嚴重了。”
【彼得】紅著眼睛望著他，距離極近，能望見晶瑩的眼眸，和悲傷的呼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史蒂夫。”
史蒂夫嘆息道：“還能有什麽呢？【彼得】，你我心知肚明。”
青少年抽噎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那個典禮上，我的確和外國人說話了，他讓我稱呼他的名字；還有九頭蛇，我根本——”
史蒂夫打斷了他：“我們沒必要再談了。”
【彼得】悲傷地回望了他一眼，沒有在史蒂夫的預料中綁架並威脅他，只是跳窗離開了。
史蒂夫疑惑地看了看那個背影，埋伏在屋外的特工們來解決身上的蛛絲。
只是一位特工將史蒂夫扶起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說了：“先生，我略懂一點德語，Herr Hager的口型可能和Hail Hydra的有一點相似……那位德軍上將的確叫哈格。如果您‘看’到了他說話。”
他呈遞上了情報。
以及又一位特工說：“那個……我剛剛查的資金異常，其實是奧斯本企業的離岸資金。我猜測應該是那位哈利小朋友偷偷給他的，先生。對不起，我工作有誤！”
史蒂夫驚愕地望著這群特工。
他立刻轉身，向【彼得】離去的方向奔跑。
……
【彼得】飛躍過高樓間，跳到一處高臺上，終於有時機拿出手機了。
入目是佐拉的幾個歷史消息。
“統領！！羅傑斯查你的情報了，我剛看見！”
“等等，他找了一幫人去你哪裏，統領，你回一下呀！感覺不妙，那群手下都以為美國隊長是首領，正奮力查你消息呢！”
“統領，你是不是被堵在房間裏了啊？低級成員拍了照片，他們正疑惑美國隊長為什麽說話這麽奇怪呢，一副自己不是九頭蛇的模樣，大家都驚呆了。”
“啊！統領，原來你找了福斯特那個家夥傳遞指令，早說啊！我看看——給混蛋德國人改個名字，OK；偽造一下資金動向，明白！那些底層成員會聽您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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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下方一條消息的冒出，【彼得】擡頭，看到身邊一個廢舊的攝像頭晃動了好幾下。
【彼得】微微一笑：“嗯，還行，脫身。”
手機又在嗡嗡了，大概是佐拉的讚美之語，【彼得】隨意地看了一眼，竟然從幾個佐拉的消息中看到了鋼鐵俠發來的消息。
界面終於有了已讀。
“幹得不錯，等會我把你的行動上傳檔案。報告自己填。順便，我抽空回了一趟紐約，你的身體檢查今晚來斯塔克大廈做一下吧，很快。”
【彼得】回覆：“收到。”
放下手機的他緩緩地嘆了口氣。
又有一個難題要到了。
只要查出體內的毒腺，那麽……
他平靜地望著那枚冰冷的攝像頭。
如何才能在不謀殺知情者的條件下解決問題呢？托尼？
……
步入夜晚的鋼鐵俠不知道他面臨著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在他眼中，【彼得】就是一個乖乖的臭小孩。
他拿著佩珀剛剛遞給他的文件，隨口招呼【彼得】：“那邊的冰箱裏有飲料，自己去吃，恒溫箱中也有，都是佩珀準備的，記得感謝她。吃完了自己去體檢，就在那。”
他指了指冷清的大平層那邊，已經擺好了琳瑯滿目的儀器和設備，機器人靜靜地呆著，時刻等待為主人服務。
而鋼鐵俠本人坐在另一邊，只看了一眼【彼得】。
他抽空回來處理文件，順便才處理一下【彼得】的事。等完畢，他又將趕往霍普大學，那裏有更專業的學者教授，包括他感興趣的靈媒也被捧上賓客之位。
他翻了翻古老的紙質文件，厭倦地簽上自己的名字，心想絕對要讓數字虛擬塊變成交易的憑證，而不是這麽麻煩的紙質。
只是隨意擡頭的剎那，鋼鐵俠催促道：“怎麽還站在那？去。不會操作有J教你。”
溫和的電子音隨之浮現。
【彼得】走了過去，拍CT、腦部核磁、血液檢查……
只是當鋼鐵俠又低頭時，他聽到一聲疑惑、仿佛處在命運的仿徨期：“斯塔克先生，你看起來一點沒變。怎麽做到的？”
這無頭無尾的疑惑令鋼鐵俠擡頭，他實在搞不清【彼得】在說什麽？diss他父母？還是鋼鐵俠的產生？至於近些年的一段不為人知的戀情根本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他說：“做你的事。別關心大人。”
那邊的【彼得】聲音依舊疑惑：“我自己都改變這麽多了。我從無所畏懼變得……柔軟起來，我擔心傷害到喜歡自己的人、我擔心讓人們受傷、擔心他人的未來與事業……”
“但托尼，你好像沒有變過，一直那麽崇尚科學……性格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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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起來【彼得】像是處在人生的轉折期，急需一位老師的指導。
他深刻地嘆了口氣，拿了兩瓶飲料去【彼得】身邊，扔給他一瓶：“喝。”
【彼得】皺眉打量著鋼鐵俠手中的氣泡水，以及自己手中的氣泡酒，他沒多說什麽，開瓶喝了一口。
鋼鐵俠聳聳肩：“我戒酒了。”
他笑道：“這樣不必說我沒改變吧，什麽都在變化中。你慢慢喝酒就行了，喝完睡覺，明天就忘記憂愁了。拜拜。”
簡短安慰了一句，讓【彼得】自己悟，鋼鐵俠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繼續看文件。
只是看著看著，他突然想起來，【彼得】雖然成年了，但還不到飲酒的年齡吧。
‘我居然遵紀守法起來。’
盡管自嘲自己，但他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就看到【彼得】身邊不知不覺多了兩個空瓶子，而小笨手還在給他拿。
“……！”
“我的天，你的煩惱究竟有多大？怎麽一直喝悶酒？”鋼鐵俠連忙跑到【彼得】身邊，拿走了剩餘的酒瓶。
【彼得】譴責地看了他一眼，臉頰粉紅：“我壓力有點大。”
“你這個年齡能有多大的煩惱呢？”鋼鐵俠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那做完體檢你就快點睡覺吧，我會把你體內的酒精成分去除，不會影響數據。”
話音剛落，【彼得】就豎起了大拇指。
“怎麽？”鋼鐵俠一頭霧水。
“沒什麽，感動而已。托尼，看樣子你是真的變了，認真負責。”【彼得】讚嘆不已。
“傻——”
鋼鐵俠中途停止了自己的情感抒發，他摸了摸【彼得】的額頭，無奈道：“你到底怎麽了？孩子，說話奇奇怪怪的，你有什麽心事？說出來吧，我可是情感大師。”
略過了【彼得】的一些陰陽語句，他回想一下，疑問道：“有人喜歡你，你感到壓力？你們的戀情會讓對方的事業遭到沖擊？這麽簡單的事居然讓我憂心？你也太脆弱了吧。”
“傻逼。”
鋼鐵俠一時沒確認自己聽到了什麽。
直到【彼得】一字一句地面對他的臉說：“臭托尼，你才是那個因為感情困擾的家夥，陷在過去無法自拔。我憂愁的則是更偉大的事，關於人類存亡的那種。”
鋼鐵俠被說懵了。
他匪夷所思道：“我安慰你，你罵我？”
被刺中的一些真相由於說話者的身份被輕易放過，鋼鐵俠不敢置信地晃了晃【彼得】的肩膀，看著這位因為酒精軟軟的青少年東倒西歪，但仍堅定地面對他的臉。
臭小孩。
我假設你喝酒後胡言亂語，而不是真的在心裏這麽認為我。
鋼鐵俠直起身，又塞給他一瓶酒，說：“繼續喝，明天你等著。”
【彼得】開瓶，吐舌頭略略略。
鋼鐵俠迷惑地看了陣，不知道這孩子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總是……
“你應該不是故意激怒我吧？”
【彼得】神情沒有一絲一毫地動搖，他堅決地喝酒。
“當沒聽到。看樣子是，”鋼鐵俠拍拍他的肩膀，“為什麽心情這麽不好，總想找人吵一架？”
“壓力？你究竟有什麽壓力？我或許能幫你解決。”
鋼鐵俠關心地看著他，蜜色的瞳孔流淌著淡淡的溫情。
【彼得】頓了一下，他放下汩汩喝酒的手，想了想。
“托尼，在你的設想中，最壞的情況是什麽？”
鋼鐵俠誠懇道：“你喜歡我，想把斯塔克企業的股價搞掉一大截。”
“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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